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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餐露宿的快樂
“‘大黃’我?guī)c心了,你過來嘗嘗……”“謝了,我跟樹倫先吃點花生米就過來?!薄靶∈?,你兒子多大了?該滿地跑了吧?”“可不,正在家淘氣吶,有空抱他出來給大伙兒看看……”“老岳,你手機響了,在車里叫喚吶,忘拿了吧?!”喧鬧和快樂的氣氛籠罩在兵營的小餐廳周圍—天下竟有如此散漫的“軍隊”!
與此同時,幾個延慶當地的鄉(xiāng)親們靜悄悄地抬進院一小堆各色蔬菜,十幾條魚,幾十瓶飲料,有的人抽空兒瞄一眼停車場,好奇地數數車輛,轉回頭,又陷入日常的忙碌中去。相處久了,他們逐漸見怪不怪。這支七零八落的隊伍,原本不是什么專業(yè)軍人,只是來自各行各業(yè)的越野愛好者罷了。平時,越野者們在各人的職位上辛苦奔波,賽車存放在延慶這片安靜的兵營里,到了集體活動的日子,他們從四面八方趕過來,駕駛心愛的改裝車,順便照應一下周圍村民的“餐飲生意“。
“大白最近走V溝找到感覺了吧?你那車的十字軸沒事了吧?”張亞軍踞案而坐,敞著衣襟,頗有點宗師風范?!袄显馈碧妗按蟀住苯恿艘痪湓挘骸斑€好,我昨天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次,沒事兒?!?/FONT>
“大黃”、“大白”這些聽起來像是什么代號的名字,只是他們參賽前駕駛車輛的原始的噴涂顏色;人人都有昵稱,偶爾因車得名,是一種越野圈的“潛在傳統(tǒng)”。
人稱“老岳”的高挑兒壯漢,是車隊里的熱心人。他一路打量著各輛越野車,似乎隨時準備好,助他人一臂之力。
在餐廳前的陽傘下,幾個年輕人圍住樹倫,點評著他身上迷彩服的款式。一旁的史天浩帶著兩個助手,大踏步地走進倉庫里,翻出一張設計圖紙和幾件衣服樣品:“都往這兒看吧,這是我請人畫的服裝設計圖和人家工廠給的樣品;以后,咱集體換裝,按季節(jié),穿一樣的T恤衫,一樣的羽絨服?!薄翱梢园?,不過我老婆穿上它,有點兒像我兄弟?!币粋€愛開玩笑的年輕車手把一件羽絨服披在妻子身上,又扣上頂帽子;在越野車的玩家里,有幾對一起參賽的夫婦選手:“女隊員的衣服樣子還沒到,這位手快的,別糟改夫人形象啊,哈哈?!笔诽旌婆e著衣服,邊散發(fā)邊說笑著。
張亞軍有點矜持地看著大伙兒,眼睛里閃著好奇的光亮,卻沒有上前湊熱鬧。他俊朗的面孔,沒有刻畫多少歲月的印記,舉手投足間,隱隱流露出的成熟穩(wěn)重,無形中擺明了他的“前輩威嚴”;從1997年組建越野俱樂部到現在,他自己主力組建了三個為越野愛好者服務的機構,也協(xié)建了好幾個培訓基地之類的越野者活動的平臺設施,見證過越野界的滄海桑田,張亞軍另有一番感慨,也為越野運動的日益普及欣慰。
沒有嘗試過這項運動的人,不理解它的好處;或者說,沒有車輛駕駛天賦的人,不會愛上駕駛的快感。不愛這項運動的人,和玩兒得入迷的人,仿佛隔著無形的鴻溝:“我們燒錢,我們受傷,我們風餐露宿;我們的生活卻因此分外有趣,單調與我們無緣,我們有速度和朋友的陪伴,隨時向未知出發(fā)……”這是走入越野天地的同伴們普遍的認識。
最默契的車隊
眾目睽睽之下,一個性急的車友駕駛著史天浩的參賽改裝車一頭栽進了V字溝,動彈不得。不相干的圍觀者指指點點,詫異莫名,越野同伴們有條不紊地找繩索、對車型、喊號令、查底盤,如同那些配合默契的蜜蜂和螞蟻;伴隨著油門一聲低沉有力的轟響,陷坑里的賽車一躍而起,重新出現在地面,車手彼此鼓勵著,說笑著。駕駛史天浩車輛的車手和史天浩一起為賽車驗傷,老岳和樹倫利索地拿出維修的工具:“唉,開的時候真痛快,修的時候真麻煩……”樹倫搖晃著令人過目難忘的光頭,拉長聲調調侃著,老岳把幾件工具裹成一束,塞到樹倫手里:“別發(fā)牢騷了,修完咱倆開車再溜幾圈。”“不跟我一起走?比比呀,老話兒怎么說來著?豁車去!”一個新手在他們背后高聲發(fā)起挑戰(zhàn)——他想知道,這對老搭檔,到底有多高的水平。
張亞軍專注地觀察著新加入越野行列的兩個小伙子的車輛搶修技術,暗暗評估著這個初具規(guī)模的越野賽車團體遇到意外事故的自救、恢復能力,冷不丁,聽見了“豁車”這個詞,下意識地微微皺了一下眉,從阿里無人區(qū)到江南水鄉(xiāng),從桃花源般的南方山區(qū),到秀麗、散發(fā)著草木露水味道的歐洲森林,張亞軍的越野生涯,滲透了太多人文關懷和縝密思維。他是一個要把越野當作終身事業(yè)來做的男人,平生不愿意局外人把越野、拉力挑戰(zhàn)賽等表現汽車技巧、耐力,以及展示人操控機械的靈巧程度等運動,理解為狂暴、魯莽的挑釁和炫耀。
循著聲音,張亞軍看見了一張年輕、生動和滿含熱切期待的臉龐,那認真的神態(tài),和他自己還是體校一名小運動員,渴望勝利,證明自己力量的模樣,如出一轍?!岸忿D星移啊,”張亞軍五官一舒,他伸出手從樹倫手里“截”下工具:“你們去給開幾圈,讓他見識見識,別忘了,訓練要盡力避免不必要的損失,去吧,這里有我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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